螭傩

退圈啦,白白
留了点感觉还能看的东西,别的没啦

 

[喻黄] 岁岁老矣

*退役趴 
*私设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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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回到家的时候黄少天正搬着个小板凳猫在电视跟前看直播。喻文州随意扫了眼,瞟见了电视左上角一方小小的半透明的“电竞”字样,心下了然。黄少天闻声知他回来了,头也不回地招呼道:“来来来来来,蓝雨主场对微草总决赛,马上要开了。” 
喻文州松了领带脱了外套晃去厨房倒水。黄少天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厨房有洗好的草莓,捎过来边吃边看。” 
倒了水端了草莓,喻文州回来坐到沙发上,广告正好结束。屏幕上露出苏沐橙和江波涛的脸——时下潘林和李艺博的职务已然被他二人替去,有颜值有技术有阅历又能说会道,新时代的荣耀的解说主持交给他们再合适不过。 
简单的开场白过后比赛双方上台走过场,帐号卡角色以全息影像投射在持有者身后寸步不离。黄少天回身在茶几上果篮里抓了个草莓,朝屏幕上指了指:“看,我们家小卢,我的夜雨声烦。” 
喻文州笑。他看到了。是他们的蓝雨。 

黄少天吃草莓会嚼得吧唧吧唧响。横竖是在自己家,谁也奈何不得他。喻文州在他后面微驼着背坐着,两人出乎意料地没有交流,只各自盯着屏幕。客厅里满溢着草莓的清甜与可爱的咀嚼声。 

擂台赛开打。屏幕上画面闪动,出人意料的是首局夜雨声烦与王不留行便双双出现在待战界面。台下一片哗然,G市土著蓝雨粉被点燃,拼命挥手呐喊;随赛而来的微草粉身在客场势单力薄,此时被铺天盖地的呐喊声淹没,登时心里起火,也不甘示弱地振奋起来。有理智的围观者仍在讨论,加载条已从左至右瞬间跑过,双方角色刷新在地图两端。两个人们再熟悉不过的神级角色,不多时便在地图一隅相遇并缠斗起来。一个少了些精巧多了些莽撞,一个少了些奇诡多了些犹豫。这当然是一场超高水平的比赛,双方毫无疑问地发挥了全部实力,可人们依旧感慨——机会主义不再,魔术师不再。 
那些乱七八糟的形容词约定俗成地与角色捆绑,直到真的时过境迁了,人们才突然就有了违和感。是啊,角色还是史诗级的角色,而背后的操纵者,早就不是旧时传奇的开辟者了。 

不是变差了,是完完全全地换血更新了。 

高英杰年龄稍大,比卢瀚文稳重上不少。微草的重担经过交接落到了他的肩上。王杰希一人挑起整个微草的章节翻过,时至今日,微草已经发展革新,新生代也已光彩焕发,而昔日王杰希的责任感也一脉相承,在新一代的队长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看得出高英杰在努力成为王杰希那样的人。 

画面闪动,黄少天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正嚼着草莓,这时突然激动起来,抬起手指着屏幕“唔唔”地叫起来。喻文州托着下巴看得清楚,加之跟黄少天搭档多年的默契,理所当然地知道黄少天的意思。 
卢瀚文打得起兴了,有那么一瞬间操作出了点岔子。这在黄少天看来是极好的机会,就这一点纰缪,说不定就是打破僵局一举压倒对方的决胜点。 
喻文州不动声色地盯着电视,心里头却盘算着高英杰会如何应对。屏幕里悬空着的王不留行骑着扫把扭身对着夜雨声烦一个俯冲,喻文州叹了口气。 
卢瀚文到底还是轻率了些,稳稳当当的高英杰又怎么可能放过这等制住他的机会。 

这场对决终究以高英杰的胜利告终。黄少天闷闷不乐了一阵子,嘟嘟囔囔了一小会心情就舒缓了。他拍着胸口满不在乎,“小卢还年轻嘛被微草那小子坑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嘛!也就一场擂台赛,不急不急沉住气。” 
“要是他的莽撞克服不了的话,微草以后一定会针对这点专门做文章。”喻文州伸手拿了个草莓,“你那时候也差不多,恃才傲物,目中无人。” 
黄少天一听又不乐意了。“我怎么就恃才傲物了啊!谁还没有青春活力蓬勃向上狂妄不懂事的时候啊?再说那时候也只是对你傲了点,想不到你是这样的队长,居然还会记仇,呸呸呸。” 
喻文州一笑起来眼睛就眯成了缝,不是眼睛小,是真的开心。他一眯眼,本来就温和的面孔便更加和暖起来。“只听到说你缺点,怎么没听到这是夸你有天赋水平高呢?” 
他在句末似不经意地提高了语调,转出俏皮的尾音。黄少天装模作样鼓着的腮帮子瞬间消了下去。“嘴太甜了吧喻文州!”黄少天愤愤地指着他,“故意把我往你话里引,我才不上钩!” 
喻文州朝他眨眨眼睛:“还好瀚文没你那么盛气凌人。” 
“你得寸进尺!!!”黄少天作势扑过去要打他,喻文州微微侧身,左臂一递,黄少天就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他被喻文州圈住,拧巴着闹起来。喻文州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可要制住胡闹的黄少天也足够了。黄少天像只泥鳅,一边嚷嚷一边窜来窜去。喻文州也不恼,就由着他瞎扑腾。 

夏天的夜晚出人意料地凉爽,尚未被启用的空调罩着防尘薄纱安静地呆在墙角,凉风被纱窗分割成无数小缕又汇成一体,有一搭没一搭地深入到室内。沙发上两人闹在一起,佯怒遮住了某种感情,化作草莓清凉凉的酸甜爽意。 

好巧不巧,正当黄少天闹得起劲时,突然“啪”一声轻响,屋里的光亮尽数熄灭,电器运作轻微的声响与电视混乱的嘈杂齐齐被按了静音,只剩下大街上太阳光充能的路灯拼了老命燃照出一圈光晕。 
二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黄少天安静下来,爬到一边老老实实地坐下来。 
“怎么突然停电了?”他问。 
“跳闸了吧,”喻文州晃了晃手腕,“可能哪家大功率电器开多了。” 
“不会吧,又不是什么老掉牙的小区,电路没老化,没理由带不动吧!”黄少天反驳。尽管他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原因。 
“那就别纠结了,”喻文州在微亮中耸耸肩,“会有人解决的。” 

这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室内突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黄少天不说话,喻文州也不说。两人在黑暗中对视,心照不宣地大眼瞪着小眼,像约定好了谁先笑出来谁就是输家那样绷着脸面无表情。月亮好像很矮很矮,吝啬得连月光也照不进来。环顾四周几乎找不到一点光源,可两人的眼睛里却分明有光点闪烁。 
也许是故意的,喻文州的眼神更像是期待奖励的小孩,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黑咕隆咚地倒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黄少天故作深沉地盯着他眼中的黑漆漆的自己,深深觉得喻文州做作的表情令人出戏。他想笑,又觉得别扭,最终音到嘴边转成了文字,竟是一口叹息。 
“唉……年轻真好啊……” 
喻文州收起了亮晶晶的眼神,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想当年我也是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大神,”黄少天趁着光线暗,摸黑拿了两个草莓塞进嘴里“不是吹,小学那会儿我就是校霸级的,谁也欺负不了我。”像是要掩盖什么东西,他费力地嚼着草莓,声音含糊不清。 
喻文州没想到他是要感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顿时无语多过意外,面上虽淡定如常,心里却无声地喷了一口。 
“你看我干嘛?别以为停电了我就看不见你的脸了,你那什么诡异表情?我缅怀一下过去有什么不对吗?”黄少天咽下草莓,瞥见喻文州复杂的表情,一挑眉翻了个大白眼。 
“没有,”尽管是根本不需要答复的废话,喻文州还是认真地解释起来,“有些意外。没想到少天小时候还当过校霸,坦白讲,有点吓人。” 
“吓人吗?”黄少天听了以后莫名洋洋得意起来,“也不是校霸吧。我那时候可闹了,虽然不是拉帮结派什么的,但捅出来的事可一点都不少。那时候老师恨得牙痒痒,但又不能把我怎么样。这种感觉你懂吗,就很爽。” 
喻文州想象了一下,脑海中小小的黄少天叠着胳膊飞扬跋扈地站在他眼前,嘴巴撅着,脸上甚至贴了一方小小的创口贴,着实可爱。 
他笑,黄少天不明所以,又嚷嚷着扑过去要他说为什么笑。喻文州闪身躲过魔爪,眼睛眯得更加弯了。黄少天又扑了个空,又恼又气,索性不再理他,自顾自地继续讲述他的光荣事迹。喻文州越听越乐,讲着讲着黄少天自己也忍不住了。于是二人抱团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继续爆着黑历史,彼此之间丝毫不在意是否会丢面子。 

黑历史又怎样,那是年轻的标志。 

他们嘻嘻哈哈了半天,黄少天说以前总在书上看别人怎么怎么深沉地缅怀过往旧时光,放到自己身上却偏乐成这样。喻文州笑说是我们还不够老,还没到能深沉起来的境界。不过现在想想过去的事也确实有意思。那个年代多好啊,谁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任何幼稚可笑的事情。爱面子与羞耻心已经萌芽,却远没达到成熟的地步。而时过境迁,曾经的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回忆的宝藏,难以捡拾,却又在寂然无声中悄悄显影。 
电子竞技给了他们最好的年华,时间在键盘上指尖下跳跃着噼啪着一晃而过,新人变成老人,老人带着年轻的脸庞退去,这就是他们的青春。可以为荣耀恣情挥洒,可以为夏天纵情放荡。 
一个又一个名字被谱写在史册上,永远抹不掉,那是时代的开创者,是最无法替代的先驱。 
所以时间总是那样令人厌恶,既承载着无限的欢声笑语,又无情地将他们打作记忆。一句“回不去了”就足以揭开所有人的伤疤,同时又残忍地摧毁着当下,使人永远挣扎在生命流逝的绝望中。于是黄少天也就渐渐笑不出来了。“回不去了,”他也少见地感慨着,“我们已经被时间淘汰了。”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是有道理的。人们理所当然地记得他们,可那些热切的目光终究还是更多地聚焦在一众熠熠新星上。纪念日这种东西应运而生,却无疑是给远去的人们捅刀子,是一年一度地唤醒他们的痛楚。它不停告诉他们:你们愈加老了。 
思及此处,黄少天心下又是一阵难过。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过了,剑与诅咒不复,双核时代不复。 

“那就以另一个身份重新活一次。” 

喻文州的脑子向来是好用的。他总能依靠什么打破一切限制,让不可能粉碎成末,再以其一己之力将之塑成可能。他本身就是这一特质的极好的诠释,因而他的话根本不需质疑。“就像接触电子竞技之前,黄少天是普通的黄少天;接触电子竞技之后,黄少天是剑圣黄少天;现在电子竞技的时代过了,黄少天又可以是一个全新的黄少天。”喻文州顿了顿,接了句:“你现在几岁了?” 
黄少天一怔。他掐掐手指头算了算,好像自己的年龄也没到那么夸张的地步。在荣耀里投入了太多感情,以至于连对年龄的判断标准也被其左右。他看向喻文州,只觉得对方的眼睛即使背着光也在闪闪发亮,像是盛了满天的星星。 
而接下来,喻文州的眼睛真的在他的注视下亮了起来——是他的手机,突兀地在黑暗中绽出光芒。 
“啊,是景熙打来的。”喻文州接起电话,“景熙?” 
“队长!!!我们是冠军!!!!!!!” 
电话那头一阵混乱,卢瀚文的声音远远地传了出来。
“什么?!!”黄少天登时把感慨惆怅全抛开了,他忘了自己刚才想说给喻文州的话,却依旧自然地扯住了喻文州的胳膊,“真的假的!” 
卢瀚文大概是直接抢过了徐景熙的手机,极尽其所能地对着手机隔空呐喊:“黄少你不来现场也就算了,在家也不看直播!!太过分了!!” 
黄少天偎在喻文州旁边对着手机打着哈哈调侃说老了老了动不了了。他的眼睛盯着喻文州的眼睛,两双眼睛在混沌中一样的漆黑,却又一样的欣喜若狂。 
听筒里又换了人,郑轩的声音飘飘忽忽地听不清楚,黄少天想一定是小卢拉来了同样退役了的郑轩做例子来指责自己不关注比赛。 

“等会出去聚聚吧,”喻文州举着手机笑眯眯地对黄少天说,“再去看看我们的青春。” 
“看看永远也不会老的天下第一好的蓝雨战队,”黄少天听着手机那边传来的嘈杂兴奋起来,“然后变成一个全新的年轻人。” 

岁岁老矣,岁岁不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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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尝试下换种写法,结果修为不够只有一小段算是满意()就一个流水账 
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出场四秒的喻……。预告诚不欺我…… 
悄咪咪槽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一个有这种感觉……喻的新皮看得我要融化,然而他开口的那一刹那又把我冻结实了()怎么说……这个喻看起来好看,听起来也好听,但这个喻听起来有点像眼,这个喻听起来和看起来不像是同一个人,这个喻……有种披了鱼皮的老王的即视感(ಥ_ಥ) 
跟我想象中的喻的声音差距还是挺大的(ಥ_ಥ)就是……有点幻灭

现在有一万个老王在我眼前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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